停住。

没喝到多少水的季蒙跪倒在地,祈求地望着虞岁,就差摇尾巴。

“你真不知道季家试药的事?”虞岁柔声发问。

季蒙大脑混沌,只顾着摇头。

“奇怪,那顾哥哥又是怎么知道的?”虞岁微微弯腰,苦恼地望着紧靠崖壁的少年,“顾哥哥说,季家为了探索更多的九流奥义,丧心病狂地对自己人试药,其中就包括你这种混了季氏血脉,却不重要的孩子。”

季蒙恨自己,在大脑混沌的情况下却把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。

“季家的孩子很多,有你没你都无所谓。”虞岁笑看着季蒙,“虽然顾哥哥这话说得很过分,却也没错。”

有你没你都无所谓。

似乎不止是季家,而是所有人对他的看法都是这样。

季蒙死咬下唇,鲜红的血水从苍白的唇上溢出。

在饥饿困顿和被戏耍的痛苦多重叠加下,季蒙怒从心起,颤声骂道:“你、你不也一样吗?”

“我?”虞岁疑惑地眨了眨眼。

季蒙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,目光躲闪,断断续续地发泄自己的愤怒:“南宫家……有没有你都一样,你真以为,你可以成为下一任南宫家主吗?”

“大家只是看在王爷的份上,才对你恭恭敬敬,你的哥哥们都有自己的母族势力拥护,你有吗?”

“比起你这个正牌郡主,南宫家的人甚至对顾乾更服气,连一个外人都比你更有号召力,你觉得王府有多少人是服你的?——南、宫、郡、主。”

季蒙最后一句话说得颤颤巍巍,苍白的脸上却浮现癫狂的笑意。

虞岁没有阻止季蒙继续说下去,而是当着他的面将水壶里的清水倒在地上,随着水流浸进干燥的沙石地面,季蒙眼中的血丝逐渐增多,开始急了。

季蒙看得又急又怒,却死死克制着自己,不要如此没有尊严地低头趴在地面去渴求这份清水,于是显得更加癫狂,喘息中语速加快:

“南宫岁,你就是和我一样,有娘生没娘疼!”

“不对,你比我更惨!我娘为了让我讨好我的哥哥们,还会花言巧语哄骗我,你呢?出门在外,谁看见素夫人给过你好脸色!”

“你知道每次宴会过后那些夫人都是怎么说你的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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